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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養成第六步:爭奪王位

 

『少了誰都可以,但絕對不能少了太陽騎士……本該是這樣的。』——萊卡.刃金

『我也好想待在隊長身邊啊。』——沒有戲份.活在臺詞裡.基辛格王國某王子殿下

 

 

深夜時分。

幾顆星子零零落落地掛在夜空上,將墜未墜,寒風把本就稀疏的雲朵趕走,鋪天蓋地的黑色宛如無邊無際。

忘響國首都葉芽城為光明信仰的中心,然而即使是光明神的恩澤也無法降臨每片土地,例如這座位於城郊西北方的斯列墳場。

比鄰早已廢棄的的刑場,斯列墳場與其說是墓園其實根本是亂葬崗,數不清或冤枉或罪有應得的死囚永遠地留了下來,血水浸潤了每寸土壤,怨恨和不甘在空氣中載浮載沉,相傳晚上還能聽見亡魂哭泣尖叫的聲音。

和避之唯恐不及的光明信徒相反,對使用暗屬性的渾沌祭司而言,這裡正是絕佳的施術地點。

一個傳送陣出現在墳場中央,周邊圍著一名人類青年和十來隻披著盔甲的不死生物。僵硬的面孔露出了恭敬的表情,不死生物動作一致地單膝跪下:「參見大祭司大人。」

一個墨色身影從傳送陣亮起的紫光中緩緩走出,「都起來吧。」

「是。」不死生物站起身,恢復了原本的姿勢,彷彿從沒有移動過。

人類青年走上前,輕輕擁住了墨衣男子,手底下的觸感骨感得令人心驚,「老師。」

墨衣男子——夏佐拍了拍久別重逢的學生後背,「先把事情做完,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說。」

「好。」

雷瑟放開夏佐,夏佐抽出別在腰間的長劍,交到他手上。不斷顫動的劍身一碰觸到他立刻安靜了下來,就像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鐵劍。

似乎終於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夏佐冷凝的神情放鬆了些許,「維達呢?」

「已經來了。」雷瑟轉過頭,又一個傳送陣浮現,現任沉默之鷹隨之而至。

「陛下、夏佐大人。」維達快步走到他們身旁,「按照您們的吩咐拖延了時間,干擾感知的魔法道具和陣法也都事先準備好了,十二聖騎士應該等下才會追過來。」

「你做得很好。」夏佐頷首,「我們開始吧。」

他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柄法杖,以法杖為筆在地上緩緩勾勒出一個巨大魔法陣,其紋路竟與渾沌神殿地下深處的古老陣法有幾分相似,仔細看還能發現光明神的標誌鑲嵌其中。

隨著紋路愈來愈複雜,法陣散發的銀色光芒也越來越耀眼。夏佐額際逐漸淌下冷汗。

就在魔法陣即將完成之時,突然天外飛來一把劍,斜斜插在法陣上,光芒瞬間消失。

「諸位請留步,出差可不屬於審判騎士的公務範圍。」格里西亞領著等陽和十二聖騎走向三人,一身純白騎士服在黑夜中彷彿輝散著微光,金髮隨風飄揚。

「太陽,你對審判神劍做了什麼?」雷瑟皺緊眉。

「因為『魔王』把太陽神劍弄斷了,我只好借你的審判神劍來代替。」格里西亞聳了聳肩,「看來我這個神王當得不算太虧,至少暫時將審判神劍的光屬性提升到跟太陽神劍差不多還是做得到的。」

「胡鬧!」沉下臉,雷瑟低斥道。

「胡鬧的是你。」格里西亞拔起劍直指雷瑟,藍眼定定地注視著他:「接過審判神劍,跟我們回去。」

「沒有用的,太陽。」雷瑟無動於衷:「你知道的,我根本沒有被黑暗屬性影響。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儘管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氣得火冒三丈,格里西亞仍不得不承認,無論他用感知多麼仔細地「看」,黑髮青年身上的確充滿了聖光,絲毫沒有沾染黑暗屬性。

「我不管。」沉默了下,格里西亞突然大吼:「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藉口,快樂還是不快樂,想要做什麼還是不想做什麼!既然當初你已經決定當審判騎士,那不管是快樂還是痛苦,你都必須擔下審判騎士的責任,擔到你退休,擔到你死為止!」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雷瑟.審判!」

十二聖騎也紛紛開口苦勸。

「審判長,你不在的話,就沒有人可以阻止太陽闖禍作死啦!」維瓦爾著急得連頭也忘記仰著。

「我不要改太陽的公文改到過勞死!」希歐幾乎哭出來。

「太陽會吃太多甜點胖到沒辦法當太陽騎士啊!」伊里亞加油添醋。

「……」格里西亞忍不住白了十二聖騎一眼,雖然是為了帶審判回聖殿,雖然眾人說的幾乎……好吧全都是事實,但他還是很不爽!

「審判長!我只想被您打啊!」萊卡一臉哀怨地看著上司。

雷瑟淡淡一笑,「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失去太陽騎士。我只是在貫徹聖騎士的守則。」

沒等萊卡做出反應,無數黑暗鎖鏈忽然從四面八方朝眾人襲來,飛快地限制了他們的行動,甚至來不及掙扎。

——除了寒冰騎士長。

連神出鬼沒的帝摩斯都被抓住,伊希嵐卻仍是自由之身,其意義簡直不言而喻。

空氣彷彿凝固了。

「寒冰,你不記得上輩子太陽多麼痛苦了嗎!難道你想讓審判遭受同樣痛楚!」奇克斯金色的眼裡彷彿能噴出火來,大嗓門將身邊的艾爾梅瑞和溪歐震得鼓膜隱隱作痛。

「就是因為記得,我才會這麼做。」伊希嵐拔出插在地上的審判神劍,瞬間法陣又亮了起來。

「你們死得太早,很多事都不知道。」用劍尖繪製完法陣最後一道紋路,他走到代表光明神的圖騰上,轉過身,視線掃過驚疑不定的溫暖好人派們,最後停在金髮青年身上。

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艾維斯、萊卡和維瓦爾睜大眼,失聲大叫:「寒冰,不可以……!」

「沒關係,太陽早晚會查出來的。」伊希嵐拿審判神劍在手臂畫下一道長長的紅痕,大量鮮血濺到地上,摻雜了光屬性的液體攀爬著銀色魔紋,逐漸向整個法陣蔓延,「『黑暗的殘酷冰塊組根本沒有聖騎士的資格,以仁慈的光明神之名,我要淨化一切邪惡』……那個人是這麼講的。」

「所以,除了魔獄騎士,其他人都被綁上了火刑柱,看著同伴一個個被烈焰吞噬,連灰燼也不剩。」

隨著血液逐漸流失,伊希嵐的臉色越發蒼白。

「不過,對他們而言,那或許是種解脫。比起魔獄騎士當初在皇家密室中的經歷,他們所遭受的已經不能用凌虐來形容。」

鮮血很快佈滿了整個法陣,伊希嵐簡單施了一個初級治癒術稍微止血,同時,雷瑟用劍在指腹割開一道小口,指尖撫過銀色劍身,血液滲進劍刃上的刻紋裡。

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從氣管蜂擁至肺部,嗆得格里西亞喉嚨灼痛,眼裡泛起血絲。

「寒冰、審判,大家……你們,恨、我嗎?」他的聲音微弱嘶啞得幾不可聞,彷彿將死之人最後的掙扎。

等陽湛藍的眸裡滿是痛苦與愧疚,「隊長……」

溫暖好人派臉色比失血的寒冰更加慘白,殘酷冰塊組們低垂著頭,身體微微發顫。

「你們……恨我嗎……?」踉蹌著上前一步,大量聖光急速聚集至格里西亞周圍,黑暗鎖鏈隱隱有斷裂的趨勢,夏佐一個抬手,鎖鏈重新凝實。

「說啊……!你們恨我嗎,審判、寒冰——!」格里西亞聲嘶力竭地大吼,空洞的眼瞳宛若碎裂的玻璃。

雷瑟輕聲嘆息:「太陽,你果然還沒原諒自己。」

格里西亞一震,目光徹底渙散開來。

「沒時間耽擱了,雷瑟,趕快開始吧。」夏佐咬破手指,代表生命力的深紅液體緩緩滴落。雷瑟一手拿劍,一手牽起夏佐,兩人指間流淌的鮮血相融,維達和伊希嵐一左一右站在他們身旁。

「以沉默之鷹的名義,在此見證第二十二任黑暗屬性容器的融合與誕生!」

「以嚴厲的光明神之名,請賜給您的子民們全新生命,從此他們的生命是彼此的生命,他們的靈魂是彼此的靈魂……」

維達跟伊希嵐各自念著不知名的咒語,法陣光芒愈盛,直到一道強烈能量貫穿了法陣中間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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