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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聿?不、不對,你……」

虞因錯愕地望著眼前的景象,一時之間竟呆住了。

一個長相清秀的小男孩茫然地跌坐在巷子的柏油路面上,身穿明顯大了好幾號的怪異袍服,裸露在衣料外的白皙皮膚遍佈著血痕,有幾處還汨汨流著鮮紅液體……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居然是紫色的!他該不會跟小聿有血緣關係吧?!

等虞因回過神時,他已經抱起男孩,跳上機車往不遠的警局駛去。

 

 

 2.

今天的警局也很不平靜。

「阿、阿因,發生什麼事了?」

虞佟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家兒子抱著一名年約六、七歲的黑髮男孩站在行政組辦公室門口,兩人的衣服都斑駁著血跡,模樣好不狼狽,後面還跟著一群不知是關心還是看熱鬧的警員與常撈過界的法醫一枚。

「哎大爸等等我再跟你解釋,先幫他包紮吧!」虞因著急地說。

輕皺了下眉,虞佟從他懷中小心地抱過黑髮小孩,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放在椅子上,仔細檢視男孩的身體。

幸好,只是看起來觸目驚心,實際上傷得並不深,好幾處都已經自行止血了。

「可能會有點痛,稍微忍耐一下。」打開醫藥箱,虞佟溫言道。

遲疑了會兒,小男孩點點頭。虞佟以生理食鹽水沾濕棉花棒,從傷口中心由內往外清潔,又拿出一支新的棉花棒沾優碘為他消毒,輕輕地塗抹藥膏,最後裹上紗布。

「哇,小朋友真勇敢呢。」讚嘆地望著至始至終一聲不吭的黑髮小孩,嚴司轉頭不懷好意地用手肘頂了頂虞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被圍毆的同學,這麼乖的小朋友你是從哪裡拐回來的?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虞因嘴角抽搐,「嚴大哥,我不可能十四歲就把女人的肚子搞大。」

而且為什麼是他的啊,怎麼看男孩都跟小聿比較像吧!

「怎麼說,總覺得無論被圍毆的同學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呢,畢竟通靈人士和我們這些普通民眾是不一樣的嘛。」嚴司輕戳了戳小孩的臉頰,嗯,軟軟嫩嫩的,觸感極佳。他笑眯眯地開口:「小朋友,告訴嚴司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阿司你這樣好像騷擾幼童的變態怪叔叔。」站在一旁的玖深忍不住吐槽。

「我明明是親切善良的鄰家大哥,玖深小弟你真愛開玩笑。」

虞因有些無語:「嚴大哥又在逗玖深哥了……」

「阿因,你是在哪裡發現他的?」虞佟接過女警遞來的兒童服裝,邊幫男孩換上邊問道。

「警局附近的小巷裡。」虞因將注意力放回黑髮小孩身上,「有什麼問題嗎?」

「不,只是確認一下。」為男孩扣上最後一顆扣子,虞佟拿濕毛巾擦去小男孩臉上的血汙,本就溫和的聲線此刻更加輕柔:「你叫什麼名字?別怕,我們是警察,不會傷害你。」

眨了眨清澈的紫眸,黑髮小孩緩慢的語調有些生硬:「您好,初次見面,我是雪……藥師寺、夏碎

玖深睜大眼,「哇,竟然是日本人?」

「夏碎,你為什麼會受傷呢?」

夏碎搖搖頭,「不記得了。」頓了下,他補充道:「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失憶?」小伍抓了抓頭髮,「佟老大,現在該怎麼辦啊?」難不成要聯絡日本大使館?

「先通知社福團體吧?總得找個地方暫時安置夏碎才行。」阿柳提議。

「也對。」虞佟轉過頭,「夏碎,你……」話語猛然止住。

黑髮男孩蒼白著一張小臉,紫羅蘭色的眼眸氤氳著水霧,泫然欲泣。

警局裡一群與罪犯鬥智鬥勇、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夏老大的大男人頓時慌了手腳。

「啊啊啊夏碎你別哭!給你糖果吃不要哭!」

「是不是哪裡的傷口還痛?佟你快幫夏碎看看——」 

「阿因你不是幼保科的嗎!!來哄一下夏碎啊!!!」

「……玖深哥,我大學是念設計的。嚴大哥你到底是怎麼給玖深哥洗腦的……」話雖如此,虞因依舊走到黑髮男孩面前蹲下,放柔了語氣:「夏碎,你怎麼了?跟我說好嗎?」

夏碎抓住虞因的衣角,眼底寫滿驚慌,「社福、團體,不要……」

「呃?可是我們無法立刻找到夏碎的家人,得找地方讓你住呀。」

沒有回答,夏碎只是一股勁地搖頭,將虞因的衣服抓得更緊,彷彿一鬆手他就會離開。

虞因露出苦惱的表情,稍微思考了下,向自家父親徵求意見:「大爸,要不然……讓夏碎暫時住我們家?」

反正都已經有小聿這個前例了,再多一個也沒差……吧?

「也只能先這樣了。」虞佟頷首,對黑髮男孩溫柔微笑, 「夏碎,以後請多指教哦。」

於是,虞家人與小夏碎的溫馨生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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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月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