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炎,這是怎麼回事……?」

月退睜大了眼,愣愣的看著臥房裡的景象。

他的武器坐在床上,身上穿著乾淨的睡衣,比平常多了幾分柔和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他,像是特地等他到來般……本來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天羅炎從以前就時常抱著他入睡,次數甚至高於那爾西——但是,沒有一次包括他的護甲。

「我把愛菲羅爾從夜止抓回來了。」天羅炎簡短回答。

「……為什麼?」她不是一直很討厭璧柔,希望她從自己眼前消失嗎?

「她必須盡她身為護甲的義務。」天羅炎淡淡地說道:「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夜止高官卿卿我我,這是對皇帝的侮辱,簡直無禮到了極點。只要是靈能武器,就該把主人放在第一順位。」

她轉過頭,冰冷的眼神如刀刃般銳利,「恩格萊爾和我已經修成器化,你卻連心靈相通都做不到,難道不覺得可恥嗎?從今天開始,你每個晚上都得和恩格萊爾一起睡覺,直到你和他心靈相通為止。」

璧柔不敢反對,只得乖乖點頭。

「等、等等,天羅炎……」

「恩格萊爾,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成為你的累贅,尤其愛非羅爾還是你的護甲。」天羅炎放柔語氣:「放心吧,我會陪著你的。」

不是這個問題……月退感到有點無力,但天羅炎如此為他著想,又不忍心糟蹋愛劍的好意,最後還是認命的掀開棉被,在靠近天羅炎的一側躺下。

「愛菲羅爾,你也快睡吧。」

璧柔怔了下,月退背對著她,手指輕柔的撫摸著天羅炎的長髮,略低的聲調包含了些許關心。

他已經,原諒自己了嗎?

她小心翼翼的接近月退,伸手環抱住他時感覺得到他的僵硬,卻始終沒有掙脫。

於是她又抱得更緊了點,猶豫片刻,才說出那句埋藏心底已久的話語——

「……對不起。」


 


 


雅梅碟正埋首於公文堆中。

由於那爾西被迫參加徵選會、伊耶莫名其妙的失蹤,導致他和奧吉薩的工作量暴增,即使已過午夜依然無法從工作裡脫身。

「伯父都遭到暗殺了,伊耶到底跑去哪裡……」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側,雅梅碟苦惱地看著上面標示著「急件」的紙張,然後嘆了口氣。

按照這兇手的脫逃手法來看,她肯定擁有十分優秀的實力以及豐富的戰鬥經驗,就算他立刻發布通緝令也不可能在明天就抓到人,更何況他還有好幾大疊公文沒處理……未來的一週他是抽不出時間去聖西羅宮了吧。

雅梅碟覺得非常鬱悶,即使是逼不得已他依然對無法遵從月退的命令感到內疚。

竟然連這點困難都沒辦法克服,他實在是太失職了,等事情忙完後一定要向陛下請罪……

「碰!」

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從他的背後傳來,他立即站起身,左手移至劍柄上方,碧綠色的雙眼警戒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原本堆疊整齊的文件散落一地,凌亂的公文堆上趴著一個身穿黑色蕾絲洋裝的白髮少女。她用手撐起上半身,抬起頭看著他,妖異的紫眸對上他的視線。

雅梅碟愣住了,「伊、伊耶?」

「是我沒錯。」從地上站起,伊耶的臉色十分難看,「你的房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到處都是公文!這樣要怎麼走路!」害他進來時還被文件絆倒,難道就不能收拾一下嗎!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沒回答他的問題,雅梅碟神情依舊呆愣,完全處於當機的狀態。

「還不是那個該死的拖把主人。」伊耶咬牙切齒地說道。一想到范統他就火大,他只不過是想找他比武順便試試新武器的功能,結果他居然嚇得落荒而逃,還拿出奇怪的符咒丟他,將他變成了這副鬼模樣……下次見到范統他絕對要把他碎屍萬段!就算恩格萊爾阻止也一樣!

反正新生居民可以從水池復活,多死幾遍根本沒差。

「那、那陛下知道嗎?」

伊耶悶悶地回答:「他知道。」事實上,變成女人後他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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